东盟地区高等教育区域合作与东盟国家协调发展研究

贾姆希德·哈立德等

关键字:协调发展;
高等教育机构;
国际化实践;
全球化;
东盟地区

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过程能使人们认识到教育全球化和建立知识型社会的重要性①知识型社会是指公民受过良好教育的社会,因此依赖于其公民的知识来推动创新、创业和社会活力。;
而知识型社会的建立又能推动高等教育开展实践活动、增进人员流动、加强协调合作。同时,高等教育国际化的过程也将高等教育国际的、跨文化的、全球化的特点融入高等教育的使命、目标与传播之中(Knight 2004)。在国际化时代,全球各国都在努力构建一个系统的机制来解决高等教育在受教育机会、教育公平、公众参与度及教学质量等方面存在的问题(Dreher 2006;Chou and Ravinet 2017)。东盟成员国也以促进高等教育的学术卓越性、扩大受教育机会、提高教学质量以及加强国际合作为目标,以期建设一个达权通变、充满活力、可持续发展的东盟共同体。正如东盟社会文化共同体副秘书长翁帖·阿萨卡瓦蒂(Vongthep Arthakaivalvatee)①翁贴,泰国籍,出生于1970 年,2015 年10 月就任东盟主管社会文化共同体事务的秘书长,任期至2018 年10 月11 日。——译者注所言:

在鼓励商品、服务和人员在东盟各国自由流动的同时,也要确保高等教育的质量达到公认的国际和区域标准。此外,东盟的教育体系要在高质量和高信誉的文化中蓬勃发展(ASEAN 2016)。

已有多项研究聚焦于东盟地区的协调发展和区域化发展,但这些研究大都集中在经济一体化、贸易便利化、移民政策、劳工待遇及供应链互联互通等方面(Lloyd 2005;Ayudhaya 2013;Chia 2014;Jinachai and Anantachoti 2014;Menon and Melendez 2017)。然而,以高等教育国际化促进区域融合也是实现区域统一和协调发展的重要因素(Altbach and Knight 2007;Knight 2012;Khalid 2018)。因此,本研究旨在探讨东盟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新走向,这些走向对成员国之间的协调发展起促进作用。此外,本研究采用比较分析的方法,研究东盟各国国际化的具体实践,并提出实现全球化的可行性建议,以实现该地区的和谐统一。

东盟成立于1967 年8 月8 日,由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和泰国5个创始成员国建立,文莱(1984 年)、越南(1995 年)、老挝(1997 年)、缅甸(1997 年)和柬埔寨(1999 年)5 国先后加入。该地区面积约为450 万平方公里,2011 年人口总数约为6 亿(Keling et al.2011)。截至2017 年,东盟有6.3862 亿人口(US-ASEAN 2017)。东盟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地区,各成员国在地理、文化、官方语言、识字率、人口密度、人均GDP、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信息和通信技术发展、教育政策、社会制度和结构等方面呈现多样性(Moussa and Kanwara 2015)。

这种多样性使东盟地区拥有丰富的文化和资源。虽然东盟各成员国之间也存在差异,但却普遍重视发展高等教育,以带动国家和区域发展,进而融入全球知识经济体系(Ratanawijitrasin 2015)。各国的差异性和共同性影响着这些国家高等教育机构(higher education institutions,简称HEIs)在国际化发展的内涵和外延,同时督促教育行业制定政策、加强合作,确保该地区在从区域化向国际化发展的进程中,高等教育也能维持高质量的发展(Armstrong and Laksana 2016)。

一些学者在研究中认识到了高等教育在促进区域化、文化协调和一体化方面的重要性(Neubauer 2012;Knight 2013;Lo and Wang 2014;Shields 2016)。高等教育全球化可通过提供合作研究的机会、吸引别国人才以及开设海外分校的方式,帮助那些无法应对当前挑战的高等教育机构。各国通力合作,通过促进成员国区域化和一体化建设,达到构建东盟知识共同体的目的。东盟知识共同体旨在促进成员国之间协调发展,建立一个能赢得多个组

织支持的知识共同体,如东盟经济共同体(ASEAN Economic Community,简称AEC)、东盟大学网络(ASEAN University Network,简称AUN)。建设东盟共同体的计划要求各高等教育机构采取行动,到2015 年底,实现东盟社会文化共同体(ASCC)制定的目标;
这些目标已嵌入2020 年东盟愿景之中,该愿景可以促进各国相互认识,加深了解,尊重不同的文化、语言和宗教。东盟社会文化共同体还将经济一体化设为最终目标,即通过建立一个单一的市场和生产基地,使东盟各国更具活力和竞争力。

为实现区域协调发展和一体化,促进东盟共同体内部高等教育的国际化,东盟领导人做出了诸多努力,但要获得所有成员国之间的互助协作,仍将是一个颇具挑战的过程。因此,在促进区域国际化进程中,依然面临诸多实际问题。本研究基于以下问题开展:

(1)为实现区域协调发展,东盟制定了哪些国际化的政策和计划?

(2)当前的国际化趋势是什么?国际化如何引领东盟共同体走向协调发展?

为回答以上问题,本研究将批判性地分析促进东盟国际化的一系列重大政策、不同学术背景下的最新研究动向,以及当下在文化方面所制定的促进东盟地区发展一体化的计划和战略。此外,本研究还将阐明国际化发展在促进东盟成员国协调发展中的作用。

本研究通过对具有互利性和创新性国际化实践的研究,在很大程度上增进了东盟内部对协调发展的理解。研究旨在通过探讨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教育市场竞争中所面临的问题和挑战,为不断发展的高等教育国际化研究做出贡献。本研究认为:东盟成员国之间协作目的或者其共同愿景,是促进各成员国在人力资源方面的投资,而非加强彼此间的竞争,这或许能对东盟领导人和决策者有一定参考价值。

在东南亚地区,各国致力于协调并促进本地区高等教育的发展。东南亚教育部长组织(Southeast Asian Ministers of Education organization,简称SEAMEO)成立于1967 年,旨在促进东盟各国在教育、科学和文化领域的区域合作;
重点是促进学生和师资的交流互动。其中,增加学生的流动性是促进区域高等教育协调发展的四要素之一。然而,地区间的差异性成为最大阻碍。这些差异体现在各国在获得政策和资金支持方面的差距;
基础设施、设备和人力资源的差距;
高等教育机构良莠不齐;
研究水平参差不齐(Dang 2015;Khalid et al.2017)。促进区域间的学生流动也是东盟“后2015 愿景(post-2015 vision)”的重要内容,该愿景的核心是创建一个“政治上有凝聚力、经济上一体化,富有社会责任,以规则为基础,以人为本的东盟共同体”(ASEAN 2015)。东南亚各国推动高等教育的发展,其潜在的好处显而易见:随着欧洲经济放缓,东盟和其他亚洲经济体正在崛起;
泰国成为该区域的制造业中心,韩企和日企迅速抓住了该地区的贸易和投资机会。

流动的学生更有可能发展成为流动的工作者,他们利用该地区经济发展的大好时机,为自己的国家谋取福利(Gribble and Tran 2016)。然而,东盟共同体成员国的差异性却成为一个巨大挑战。因为东盟成员国既包括如新加坡这样极具竞争力的经济体,也包括如缅甸这样全国四分之一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国家(Yang 2014)。除了经济发展因素外,语言障碍是另一个重要的制约因素:尽管越来越多的高校为国际学生提供英语课程,但许多成员国学生的英语水平仍然很低。因此,加强语言教学成为必要手段,以此鼓励国际学生交流,增加学生流动性。然而,语言教学的地域差异也很大:新加坡的学生大部分接受英语教学,而其他东盟国家的学生接触英语的机会非常有限(Yue 2013)。

东盟高等教育规划越来越重视学生交流。继1992 年第四届东盟峰会之后,1995 年又创立了东盟大学网络(AUN),该组织旨在通过“加强东盟各国学者和高校教师之间的团结合作,培养学术的、专业的研究人员,促进东盟学术共同体的信息传播”,“加强东盟一流高校之间现有的合作网络”(NUS 2016)。此外,东盟大学网络的主要活动之一,便是促进东盟地区30 所大学间的学生交流(AUN 2018)。东南亚教育部长组织区域高等教育和发展中心(SEAMEO Regional Centre for Higher Education and Development,SEAMEO RIHED)以及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泰国政府还将另外一个名为“M-I-T”的学生交流项目纳入到东盟国际学生流动项目(ASEAN International Mobility for Students,AIMS)中(SEAMEO RIHED 2018)。各国教育部为参与该项目的本国学生提供资金支持(KMUTT 2014)。

接下来,本文将先讨论高等教育国际化与地区协调发展的联系。在此基础上,将东盟国家按高等教育机构的数量分为低、中、高三类,并在国际化实践的基础上对东盟国家进行比较研究。最后通过讨论,提出意见和建议,以期为未来研究提供一定参考价值。

毫无疑问,在过去20 年里,高等教育的国际化已经改变了高等教育的格局。随着全球化发展,世界各国联系加强,各高等教育机构、教育组织和各国政府也更加重视与其他合作伙伴的学术交流与合作(Knight 2013)。此外,区域协调发展与区域化发展紧密相连:以前,中央政府通过国家政策推动高等教育区域化发展;
高等教育区域化的实施可追溯到1977 年,瑞典首次尝试,却在数十年间宣告失败(Premfors 1984;Clark and Neave 1992),之后,西班牙在1983 年颁布了《高等教育组织法》;
随后,比利时、法国和英国也相继开始区域化发展。区域化使各国超越国界,与邻国进行交流。在过去的10 年中,东亚的国际化程度越来越高,这在区域、国家和机构层面都显而易见。例如,越来越多的越南学生前往中国、马来西亚留学深造(Welch 2010)。

部分研究人员认为,区域化的趋势在欧盟、加勒比地区和东盟已经很明显(Forest 1995)。然而也有学者认为,民族主义阻碍了区域化发展进程(De Witt 1995)。多年前,时任世界最大区域高等教育机构(加州大学)校长克拉克·克尔(Clark Kerr)认为,高等教育存在两个互为矛盾的发展规律,即知识传播、学习研究的国际化发展规律和高等教育的民族化发展规律(Kerr 1990)。J.N.霍金斯(J.N.Hawkins 2012)认为,亚洲地区区域化分为“新”“旧”两个阶段。“旧”的阶段从1950 年到1980 年,持续了30 年。在此阶段,区域内各国在经济、安全、贸易和教育等方面开展交流与合作。1980 年以来,区域化发展进入新的阶段:新自由主义、经济自由主义和市场经济的发展催生了亚洲合作对话(Asia Cooperation Dialogue)、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sia-Pacific Economic Cooperation)以及东盟+3(ASEAN+3)等区域合作组织的形成和发展。在东南亚教育部长组织(SEAMEO)、东南亚教育协会区域高等教育和发展中心(RIHED)等组织的帮助下,教育区域化得以发展(Hawkins 2012)。促进高等教育多元化是以上组织的宗旨,这种多元化体现在教学质量、教与学、合作研究,以及学生跨国流动等方面(Shameel 2003;Robertson 2007)。

欧洲的区域化发展同样经历了几个阶段。从20 世纪80 年代中期到90 年代,苏格拉底(Socrates)计划和伊拉斯谟(Erasmus)计划开始实施,这两项计划重点关注学生的区域流动性,被认为是欧洲区域化进程中至关重要的阶段;
不仅欧洲各类高等教育机构加入此两项计划,连各职业协会和技术类院校也参与其中;
到2000 年,夸美纽斯计划(Comenius Program)和格兰特威格计划(Grundtvig Program)对上述两项计划做出进一步的深化发展,将区域发展的重点转移到对促进区域发展的各个因素的协调方面,如在学生的区域流动,师资、学生、政策以及欧洲大学体系等方面的协调。到1998 年,博洛尼亚计划(Bologna Process)开始实施,这是对欧洲大学宪章(Magna Charta)发展目标的延伸和发展;
大学宪章的目标在于建立“欧洲高等教育区”(European Higher Education Area),重点关注学生的区域流动,而博洛尼亚计划侧重于协调欧洲高等教育除学生区域流动的其他方面。

高等教育的国际化与全球化程度的加深,特别是跨境高等教育的迅速发展,对建立健全相应的制度框架,保证高等教育质量与文凭互认提出了迫切需求(Altbach and Knight 2007)。随着区域主义概念的引入,高等教育面临更大挑战(MacLeod 2001)。那么,为应对教育区域化,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区域内高等教育机构及其成员国政府应做何调整呢?与此同时,东盟经济共同体也面临着类似问题,东盟各国的教育体系差异较大,区域内流动的学生面临诸多问题,如文化差异、语言与沟通障碍、教学实践与课程相互冲突等问题(Ramburuth and McCormick 2001)。

本研究为定性研究,采用比较研究法,分析各期刊文献以及各研究机构和国家发布的报告。比较研究法在学术研究中具有独特价值,因为世界范围内的高等教育和高等教育机构有许多共同点(Altbach and Peterson 1999)。同时,根据各国在国家和机构层面的国际化程度,本研究将东盟国家分为高、中、低三类,这样分类能帮助读者更清晰地了解影响东盟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的因素。

高水平国家

目前研究发现,只有新加坡的高等教育国际化处于高水平。一直被视为教育中心的新加坡制定了有效的国际化发展计划和战略。新加坡政府致力于将本国打造成全球教育市场的领导者(Owens and Lane 2014)。东盟各国认为,新加坡将会为东盟科学研究做出积极贡献。早在2012 年,泰国科学技术研究生教育与研究发展办公室(Science and Technology Postgraduate Education and Research Development Office)主任就曾说:“新加坡是‘英超’,我们(泰国和马来西亚)则是‘甲联’。他们必须本着东盟精神与我们合作,否则他们将孤掌难鸣”(Huang 2007)。

新加坡政府设计、审查并实行了一系列高等教育国际化的政策,目的在于培养学生优秀品质、塑造学生的良好价值观:如参与跨文化交流的意识,发展竞争优势,提高全球公民意识。以上政策都是通过设计国际化课程来实现,以满足国家工业化的人力资源需求,将新加坡发展成为国际教育中心(Daquila 2013)。为促进国际化发展,新加坡各高校特别是新加坡国立大学已经在国内外提出了促进国际化发展的计划,并付诸实践。

中等水平国家

对于中等水平的国家,其与国际化相关的讨论和政策的制定更多的是围绕学生和教职员工的流动问题进行。这些国家政府积极参与国际化发展主要是基于政治和经济方面的考虑。他们认为学生和教职员工的流动能够促进知识的输入和贸易的发展(Lohani 2013)。

马来西亚采取了多种国际化措施,尤其在学生交流与科研合作方面,促使马来西亚日渐成为该区域的教育中心(Tham 2013)。有8 所外国大学在马来西亚建立分校,这8 所大学主要来自英国和澳大利亚(Sengupta 2015)。同样,其他国家的大学也热衷于在泰国建立分校。来自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斯坦福大学(Stamford University)和来自美国的韦伯斯特大学(Webster University)是泰国两所著名的国际高校分校。从1990 年开始,泰国便将高等教育国际化纳入其国家发展计划。早期,国际化被视为泰国经济发展的机遇;
然而在经济危机期间,却被视为来自他国的威胁。政府在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中寻求平衡,综合权衡利弊进行国际化发展(Lavankura 2013)。在机构层面,公立高校和私立高校都在尝试开发“国际教学项目”,这既能满足学生的需求,也能让这些学校从学费中获得收入。

菲律宾、印度尼西亚和文莱的国际化趋势也日益明显,这些国家亦在努力提高其在全球教育行业中的竞争力。菲律宾高等教育委员会(Commission on Higher Education)已经认识到制定国际化发展计划以推动高等教育机构(包括私立和公立机构)国际化发展的必要性(Cinches et al.2016)。高等教育委员会的任务在于:一方面,要提高高等教育机构教学质量;
另一方面,要求机构采取必要的措施,确保毕业生能适应快速变化的世界及全球化发展趋势(Laguador et al.2014)。

印度尼西亚认为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具有挑战性,因此,其政府亦强调高校制定国际化战略已迫在眉睫。国际化发展被纳入国家教育战略规划(National Education Strategic Plan)和2003—2010 年高等教育长期战略规划(Higher Education Long Term Strategic Plan 2003-2010)。政府还制定了多种发展规划,包括组织讲习班、研讨会,探讨国际化发展和互联网教育平台建设,如全球发展学习网(Global Development Learning Network)和印度尼西亚高等教育网(Indonesia Higher Education Network)(Soejatminah 2009)。然而,由于制度机制不健全,以上规划进程缓慢。因此,要促进印度尼西亚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发展就必须改善影响国际化发展的基本因素,如提高英语水平,改善通信技术等(Marginson 2010)。

低水平国家

无论从全球还是区域层面看,教育国际化都是东盟高等教育的一个特点(Mok and Han 2016)。对于柬埔寨、老挝、缅甸和越南这些国家而言,教育国际化通常被视为提高学术人员水平和研究质量的途径(Council 2013;Mathuros 2013;UNESCO 2014)。由于这些国家缺乏训练有素的教职员工和持有博士学位的教授,因此,与海外大学建立国际合作伙伴关系,将是教职员工和教授队伍从他国汲取知识的重要途径。亚洲开发银行(Asian Development Bank)的研究就曾关注到这些国家人才流失的问题。这些国家由于工资水平较低,无法吸引海外留学生归国发展。越南有5 所大学进入2019 年QS 亚洲大学排名,期待这些大学能获得全球教育市场的认可。越南河内国家大学(Vietnam National University,Hanoi)作为越南五所大学之首,在2019 年QS 亚洲大学排名中位列第139 名,胡志明市国家大学(Vietnam National University,Ho Chi Minh City)位列第142 名。

在东盟内部会议上,经济实力较强国家口头承诺帮助较弱国家发展经济,通常是友好对话的一部分;
然而实际上,较强国家几乎不会与较弱国家共享权力,不会在组建和管理知识型社会等方面为较弱国提供实质性的帮助(Feuer and Hornidge 2015)。柬埔寨、老挝、缅甸和越南在参与东盟事务时,更需谨慎,方能在东盟区域化和协调化发展中发挥应有作用。

尽管东盟国家存在较多差异,但他们却一直认为,国际化能更好地促进科技发展、促进科学研究,并提高区域化和协调化发展水平。东盟已经实施多项计划,来实现建立东盟知识经济体的目标,如图1 所示。

图1 东盟国际化发展

对基础设施较差的国家而言,国际合作研究将使其在生产和发展方面有所创新。为此,东盟不断推动建设和谐统一的东盟知识经济共同体。东盟各国政府在发展高等教育中所做的努力是显而易见的。然而,真正从中获益的依然是那些技术先进、经济资源丰富的国家。

东盟成员国一般都有大量的高等教育机构。表1 给出了每个国家高等教育机构的数量。

表1 东盟成员国高等教育机构数量一览表

通过学生区域流动与区域合作来实现区域化或协调化发展,并非高等教育国际化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要在高等教育系统的各个层面,达成共享高等教育资源以及分享教育成果的共识。教学质量是促进高等教育机构之间合作,并在国内和国际层面实现教育协调发展的保证。东盟大学网络(AUN)涵盖多项质量监管项目(AUN-QA),通过该平台可以与其他组织建立联合合作项目。AUN-QA 对大学及其教育产品进行评估,并分享与质量监管相关的成功案例。表2 罗列了AUN 成员大学的数量及各国相应的质量监管机构。

表2 高等教育国际化:东盟各国情况对比

东盟是一个多元化的组织,其成员国各有优势和劣势。这项研究结果表明东盟国家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日益加强,特别是在政策合作和经济一体化方面。东盟各国政府都在有计划地建立合作组织,有意推动区域化进程,而非临时抱佛脚;
各国政府鼓励区域内和区域间开展各类有利于国际化发展的活动,将推动各国的区域化和协调化发展;
各国政府还增加了对高等教育产业的投资,以支持东盟高等教育共同体建设和区域知识经济体的发展。国际化教育所采取的系列措施,如学生、教职员工的国际交流,科研合作,国际分校的发展以及国际化课程的建设等,也为加强该地区大学之间的融合,提高亚洲大学的整体地位铺平了道路。

本研究结果如表3 所示,展示了东盟国家高等教育国际化的发展趋势。

表3 东盟高等教育国际化趋势

东盟的成功与失败

东盟一体化的进程似乎已经步入正轨。各成员国积极采取行动支持高等教育一体化。各国普遍认为有必要建立一个东盟高等教育区(ASEAN Higher Education Area),以促进学生和教师的流动性及其文凭在亚洲的竞争力。然而,由于在政治和社会文化方面存在差异,各国在课程、项目、教学和学位授予方面也存在分歧。不过也可通过建立东盟质量监管体系、学位体系及学分转换体系来解决以上问题。

东盟在安全和政治领域的成就超过在教育方面的成就。各国的深度合作和频繁会晤,加强了成员国的信息交流,消除了彼此猜忌,使东南亚的经济增长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此外,加强东盟各大学之间的联系将有助于培养共同体意识和区域一体化意识,以达到通过发展高等教育深化区域一体化的目的。

不可否认,东盟实施的区域化规划和战略带来了巨大效益,如实现了知识共享、跨文化交流以及区域的统一与和平。然而,从整体局势来看,各国在政治经济方面既相互依存,也相互排斥。各国政府普遍存在的政治操纵和政治做秀行为可能导致地缘政治紧张,因此,区域一体化计划的推进依然面临挑战。重要的是,各国需采取措施提高学生素质,克服语言和沟通障碍。学生在国际交流中必然会遇到因课程差异、教学时间差异、文化差异和语言差异等带来的问题,其中语言差异本身就是跨文化学习的一大障碍。因此,在东盟建立一个质量监管机制很有必要。此外,东盟资格认证机构(ASEAN Qualification Agency,AQA)需要联合各国质量监管系统,在各国不同监管系统之间建立信心,互信互利。

国际化的重要性

高等教育国际化有助于东盟地区一体化的发展。博洛尼亚计划(Bologna Process)就是这一战略最好的范例,该计划重视成员国各高校的现代化,促进了学术交流,从而提高了欧洲国家高等教育的吸引力。为保证成员国之间的公平,东盟需制定一以贯之的国际化和区域发展政策,以增进学术交流;
在高等教育机构、国家和区域层面采取措施,促进各国间的协调发展。通过高等教育机构间广泛的网络教育平台、伙伴关系和数字化转型(Khalid et al.2018),东盟国家可以凝聚在一起,共筑一个高等教育平台,引领东盟走向一体化。“学术制度始终是国际知识体系的一部分”(Altbach and Umakoshi 2004),东盟国家必须理解并承认这一点,毕竟在全球数字化转型时代,学术制度与全球发展趋势紧密相连。

本研究探讨了东盟地区在步入一体化后,现阶段的发展趋势以及面临的机遇和挑战,并探讨了高等教育国际化如何推进一体化进程。研究发现,学生、教职员工的国际流动、项目交流、科研合作以及奖学金的颁发等具体的国际化举措有助于促进东盟一体化发展。高等教育国际化水平较高的国家,如新加坡、马来西亚、文莱、泰国、印度尼西亚和菲律宾,正在积极完善其教育体系,以提高在全球的竞争力。相比之下,国际化水平较低的国家,如柬埔寨、老挝、缅甸和越南,由于存在语言能力欠佳、资金不足、奖学金有限,且又缺乏有效的政策支持国际化发展,目前在全球教育市场没有竞争力。因此,这些国家需要积极参与该地区的合作研究活动,并通过提供财政支持推动学生的国际流动。另一方面,东盟领导层必须平等地对待各成员国,以建立一个和谐统一的东盟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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