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浣尘，金晓雯，王瑞琪
(1.南京林业大学 艺术设计学院，南京 210037；
2.南京林业大学 土木工程学院，南京 210037)
森林旅游依托森林资源、旅游为目标、且包含多种游玩形式的室外活动，其发展是践行“两山理论”的重要方式[1]。2020年第三季度全国森林旅游游客量达到2.14亿人次，是同期游客量的44.7%，国内森林旅游已进入平稳发展阶段。发现竞争力水平强弱可以反映出景区的发展缺陷与内在潜力，是展示经营水平的重要指标之一[2]。但目前我国森林旅游总体竞争力较低[3]，存在区域间竞争力差距悬殊，各地区间发展不均衡等问题[4]。而且国内当前文献侧重于森林公园竞争力的整体评估，森林公园竞争力因素之间的关系却缺乏研究[5]。
本文以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为例，梳理森林公园竞争力相关文献，从环境、服务、经济三方面入手，筛选出16个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的影响因素，邀请相关领域的学者对定性指标进行打分，根据打分结果得到16个影响因素之间的相关性构建邻接矩阵。在此基础上，依照布尔矩阵计算得出可达矩阵，将16个影响因素划分为5个层级。最后构建解释结构模型厘清各因素之间的层次关系和逻辑架构，根据不同影响因素所处层级结构图中的位置，提出提升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的相应建议。
2.1 旅游竞争力
20世纪80年代，国外学者开始从旅游研究领域探索竞争力理论，尽管在旅游竞争力方面的研究颇丰，但截至目前，对于“旅游竞争力”的概念定义学术界还未达成一致。D"Hauteserr将其定义为:旅游竞争力是指无论时间的推移，目的地能够持续稳定并且提高市场地位的能力[6]。李树民等将旅游竞争力定义为: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城市与城市之间在旅游业竞争中体现出的优劣势及城市综合素质[7]。苏伟忠等认为旅游竞争力是指在旅游产业本身素质和城市旅游环境的综合作用下，通过旅游企业在市场中销售其产品而反映出来的能力[8]。然而旅游竞争力不仅仅是旅游产品相较于其他旅游资源所体现的综合能力，更代表了其继续发展增值的潜力。因此本文采用Hassan的观点:旅游竞争力是指一个旅游目的地拥有源于其竞争对手的市场地位保持相对稳定的能力，而且还拥有创造、整合和维持旅游目的地的资源可持续发展的能力[9]。
2.2 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
在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研究方面，国内外学者已取得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一是研究范围，Uysal[10](2000)、Faulkner[11](1999)等学者研究了南澳大利亚地区以及大西洋中部地区十个州等区域森林公园的旅游竞争力；
Arturo(2003)以群岛为例，从专家和游客为切入点，选取相关指标对海钓旅游的竞争力进行定量的研究评价[12]；
黄颖利等学者(2021)以黑龙江省为例构建了国家森林公园生态福利供给评价指标体系[13]；
裴韬武等人(2021)探讨西南林区森林公园旅游省域间的竞争力差异及其影响因素[14]。二是分析方法研究，国外主要采用访谈法[10]、图像感知法[11]等分析评价旅游竞争力，而国内在旅游竞争力研究方面，主要采用实证研究，其中层次分析法[15]、波特钻石模型[16]、熵权法[17]、因子分析法[18]、SWOT分析法[19]等为主要分析方法。三是影响机制研究，主要研究方向是国家扶持力度、资源禀赋、经济基础和交通条件等要素对旅游竞争力的影响。如陈秋华等(2009)认为旅游资源、区位、交通、产品、文化、政策、形象和社会是衡量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的根本因素[15]；
童玲等(2014)发现，景区管理水平、游客满意度、旅游资源开发潜力、可持续发展能力和区位条件为关键影响要素[20]。裴韬武等学者(2021)认为政府要素会对生产要素和森林公园的发展战略规划产生直接作用，是该林区森林公园竞争力提升的关键要素[14]。
纵观以上研究，国内外学者针对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方面选取不同视角均获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但从现有研究来看，仍存在三方面的问题:一是国内外学者已对旅游竞争力的范围、分析方法、影响机制等进行了深入探索，但以旅游竞争力影响因素为切入点的实证研究较少，国内仅有4篇，且相关研究多是从产品、产业角度出发，以游客作为主体的研究较少。二是国内外学者大多通过建立指标评价体系对森林公园竞争力综合评价，迄今为止仅有极少数学者研究森林公园竞争力影响因素间的内部关系。三是从上述研究中不难发现对于旅游竞争力的研究大多是大尺度的研究，研究对象较为宏大，如国家、省份、城市旅游竞争力等等，缺乏对微观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的研究，而且中国提出的大部分森林旅游管理方法多是借用了国外的管理体制，这不一定适合我国不同地域、不同等级森林公园的实际情况。
因此，本文运用解释结构模型，对森林公园竞争力影响因素的逻辑关系，以及各因素相互关系对森林公园发展的整体影响进行分析。为能在更微观可操作方面提出森林公园旅游的发展对策，以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为例，从环境、服务、经济三个角度研究影响旅游竞争力的因素，通过解释结构模型图对递进层次因素进行分析，旨为提高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提供相应建议。
3.1 研究区概况
国家森林公园是森林公园的龙头，维护国家森林公园有助于维护生态安全，为我国森林旅游的发展提供良好的建议与规范[21]。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虽有着天然的地理与环境优势，但目前其发展现状却不尽人意。现代生活的快节奏，高压力也促使人群向自然靠拢，希望回归自然，放松身心。不少附近的村庄也依附老山的自然环境及旅游优势得以蓬勃发展，如不老村、响堂等，但同时乡村旅游的兴起也为老山带来了很大的旅游竞争压力。
3.2 研究方法
目前在景区竞争力的研究上，研究者普遍采用定量分析研究旅游竞争力，提出提升景区竞争力的方法，笔者选用定性研究的方式，通过文献阅读选出环境支持因素、服务支持因素与经济发展因素等3个方面，同时摘选出16个影响因素，笔者请37位研究森林旅游和林业方面的学者对本文建立的解释结构模型中的定性指标进行打分。根据专家学者的打分情况建立出影响因素的邻接矩阵，通过布尔矩阵计算准则确定可达矩阵，在可达矩阵中引入可达集与前因集，将可达矩阵划分为五个层级，最终建立出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的解释结构模型图。从图中获悉关键影响因素，从提升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的视角，提出提高游客满意度、改进旅游体验的相关策略。
4.1 解释结构模型简介
解释结构模型(Interpretative Structural Mode，简称ISM)，它是一种广泛运用于现代系统工程中的一种分析方法，其作用在于研究系统结构关系情况，在已知各因素间的影响关系情况，可利用解释结构模型对逻辑结构关系进行梳理，找出各因素的层级关系[22]。在南京老山国家公园旅游竞争力的影响因素分析中，其中涉及到多种因素之间的复杂关系，运用解释结构模型来分析其影响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更具备合理性和科学性。
4.2 影响因素解释与提取
以“森林公园”和“影响因素”为关键词在知网进行检索，共检索到发表在CSSCI期刊及北大核心期刊中的10篇论文，在Web of Science数据库检索相关关键词并选取6篇外文文献，共确定了环境支持因素、服务支持因素和经济发展因素三类共16个影响因素(见表1)。将各因素划分为没有影响、影响较小、影响一般、影响较大、影响极强共5个等级，并且设计成调查问卷形式，共邀请了37位南京市研究森林旅游和环境科学方面以及研究林业方面的学者对本文建立的定性指标进行打分(其中包括30位在高校从事林业、旅游、环境科学的教授和研究生，7位老山国家森林公园的园区负责人与管理人员)。
表1 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影响因素构成表
4.3 模型构建
4.3.1 建立邻接矩阵
根据影响因素构成表(表1)，再通过37位研究森林旅游和环境科学方面以及研究林业方面的学者对本文建立的定性指标进行打分，在确保科学合理的情况下确定各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从而建立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影响因素邻接矩阵。而ISM模型中因素关系的确立原则是:若横向因素为Si，纵向因素为Sj，若横向因素Si对纵向因素Sj有直接关系，图中表示为数字1；
若横向因素Si对纵向因素Sj没有直接关系，在图中则表示为数字0。
4.3.2 建立可达矩阵
首先通过因素构成表(表1)形成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影响因素邻接矩阵(图1)，若邻接矩阵满足(A+N)k-1≠(A+N)k＝(A+K)k+1＝R，邻接矩阵A的可达矩阵就是矩阵R，并结合Matlab软件构建出可达矩阵(图2)。
图1 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影响因素邻接矩阵
图2 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影响因素可达矩阵
4.3.3 构建解释结构模型
根据可达集R(Ai)、先行集Q(Ai)和共同集T(Ai)进行重复提取，得到五个层级，具体见表2。根据表2绘制分级递阶结构模型图3。
表2 层次划分结果
5.1 表层影响因素分析与对策
由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解释结构模型图(图3)可以直接看出，表层影响因素有6个，R＝1的环境吸引力、景区知名度受到R＝2的品牌影响力、市场占有率、消费性价比、旅游产品吸引力的影响。根据R＝1两个最浅显的表层因素，提出2个解决策略。①在开发过程中，应以老山林场的自然景观为载体，寻求景区特色与文化涵养的相似处，进行资源整合，形成独特的老山景区特色；
在宣传过程中，应以景区特色的温泉、负氧离子含量等为宣传重点，增加网络、公众号的生态宣传，同时景区要开发文创产品、打造特色品牌、与其他品牌跨界合作联名共同提高知名度[23]。②景区知名度是游客选择目的地的“探测针”，同时也是反映一个旅游地竞争实力的重要指标[24]。应结合浦口区的“江北明珠”目标，打造都市圈最美花园的定位，以老山林场的自然景观为载体，对老山的珍稀动植物、温泉、负氧离子含量、各类景点资源进行整合，汇聚形成独特的景区特色。
图3 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解释结构模型
5.2 中层影响因素分析与对策
中层影响因素由R＝3和R＝4构成，R＝3的交通可达性、服务设施完善度和餐饮住宿条件受到R＝4的区位条件、资金运营情况、员工素质和服务接待能力的影响。根据R＝4的4个中间因素提出应重点完善3个方面。①首先地理位置的方便与优越，是游客们出行的首要考虑因素，目前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缺少专门的森林公园线路、各游憩点之间距离过长[19]。应增添公交地铁旅游专线，同时园区内外更换最新的交通路线图，为外地游客增加便利。②是严格控制资金管控情况，加入严格的财务管理团队控制资金出入标准。③是建立以服务为核心的员工管理考核标准，建立完善的餐饮服务体系，来提高员工的素质及其服务接待能力。
5.3 深层影响因素分析与对策
政府扶持力度、景区管理水平和游客满意度构成了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最根本、最关键的影响因素，此处应重点改善3个方面内容。①浦口区提出为进一步发掘老山旅游优势，充分展现老山景观风貌，着力打造老山旅游环线(西线)工程，因此应借助原有的地理环境优势，结合浦口区打造的“八颗珍珠”美丽乡村的建设战略，老山应发挥其引领作用形成强大的周边互助合力，拓展森林旅游空间，深入挖掘本身的文化特色，打造综合性的森林旅游生活花园，合力营造老山新景象。②对于园区的治理、旅游项目的管理、员工团队的协理、景区的营销都必须有完善的管理制度以及专业人士的参与；
针对老山生物种类多样，且珍稀物种较多，必须要引进有生物、林业相关知识的员工；
同时建立有旅游管理经验的专家学者智囊团，为森林旅游的发展提供科学、合理的理论与实践指导；
在环境方面，发展具有生态特色的自然风景，满足人们观光、度假、康养等多样化的需求，留住游客进行长时间深度旅游；
针对园区的收入问题，应通过开发文创产品、定期进行旅游产品的促销活动，借此促进消费增加收入来源，平衡买卖方之间的交易差价。③旅游业从来不是单一的产业，它是集吃住行游购娱为一体的综合性产业[25]。目前老山景区周边的餐饮住宿、娱乐购物等建设比较欠缺，导致园区整体旅游竞争力较弱。老山国家森林公园的管理部门应以提升游客游憩体验、把控游客在景区内的各个环节的过程为目标。比如增强景区的交通可达性、优化门票的订购方法、统一景区食品价格、增添景区语音导游讲解、做好气候交通等提示服务、提高餐饮服务质量、开展特色节庆活动、为不同人群设置个性化旅游项目等，把握客源特征，满足游客需求，从多方面提升游客游憩体验，从而提升游客满意度。
5.4 讨论
本文针对森林公园旅游竞争力的研究，有效结合解释结构模型分析，以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为例构建了影响因素层次表，以期丰富现有理论研究，并为我国自然保护事业提供研究基础和建设思路。本文仅考虑了环境支持因素、服务支持因素和经济发展因素三个方面，而实际旅游竞争力会受到多种因素影响，可能会对结果造成误差，下一步研究将更有针对性地解决这一问题。对于南京老山国家森林公园的旅游竞争力研究表明，政府扶持力度、景区管理水平和游客满意度是影响该地旅游竞争力的三大关键深层影响因素，必须围绕这3个关键因素，提出提升旅游竞争力的策略。同时，提升该地的旅游核心竞争力水平，未来的发展必须结合目前存在的问题和短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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