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的时间概念对前人的突破

◎李瑞翔

(上海大学文学院,上海 200000)

海德格尔(1889年—1976年)可以说在二十世纪哲学发展的承前启后中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其本人是二十世纪存在主义哲学的代表人物之一。在当时因为人的心灵和物质愈发地两极分化,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异化,存在主义从人的存在本体出发,将二者统一于人的“此在”。可以说海德格尔开创了一条全新的哲学道路,其影响力渗透到了人文学科的方方面面。如在海德格尔的存在主义基础上,衍生出了伽达默尔的解释学,德里达的解构主义,存在主义文学、美学等。而在存在本体中,时间必然处在了核心的地位。正是因着人和物质处于同一的时间本体中,人才能与物质构建出不可分割的“因缘”脉络。同时海德格尔对于前人哲学体系很大一部分的突破和综合,也正是借着时间这个不可缺少的主题。海德格尔论述自己时间观念的主要著作有《存在与时间》《现象学基本问题》《时间概念史导论》等。笔者围绕这三本书中海德格尔通过对前人时间概念的梳理和突破加以展开。海德格尔后期的哲学有着很大的转变。即不再追求自身“当前在此”的一个此在本体论结构,而是追求“话语显现”的“本有”。可以说,其后期哲学将存在和时间的本体进一步统一于“自我显现的话语”中,是一个非常重大的突破。由于篇幅原因,只能集中于其前期此在本体中的时间概念。

时间一直是哲学史上经久不衰的话题。但是在近代哲学史上,时间却在两个矛盾的方向上越来越极端化。一个方向继牛顿、笛卡尔的数理哲学时间观。其时间概念完全是重视时间的数量、时间的计量,但是对于时间的流动性以及与存在本体的关系却完全脱节,逐渐演变成僵化静止的时间。而另一方面继康德、黑格尔的古典哲学时间观之后,哲学界日益热衷于把人意识的一维构建成自我敉平和封闭的形而上的体系,时间完全变成了存在本体不同存在变式的成立条件。即康德所说“时间是内部感官的形式”[1]。跟存在结合在一起之后却完全失去了时间本身的独立维度以及时间自身的性质。其后虽然在伯格森的哲学观里得到了一些校正,但是其时间观却离本真的存在视角下的本真时间概念差得很远。

海德格尔自己本真视角的时间概念的引入可以说很好地总结了前人的时间观。流俗的自然科学的时间概念,毋庸置疑是海德格尔或者任何存在主义哲学家都会着重批评的。物理科学界的时间概念偏重于时间的测量和统计,单纯简化成抽象的数字形式进而把存在者强行“缝合”在一起。其僵化性和与存在本体的外在性、对立性都是无法忽视的矛盾。而在德国古典哲学的时间概念中,从康德开始完全忽视了时间自身独特的概念,仅仅把时间当成存在本体的一种特殊表达方式。如此看似打破了流俗的二元对立,但是却敉平了时间的自身概念。所以到了黑格尔的哲学里,时间完全变成了精神自我“圆圈”化的过渡性存在。也无怪海德格尔批评黑格尔敉平的时间概念和存在概念是“最不可救药的形而上学”。

时间和存在的彼此互属的结构必然是任何时候都不可分割的,二者的论述必然是一个本体。在《存在与时间》等几本书中,海德格尔认为恰恰在亚里士多德之后,反而现代哲学离本真的时间概念越来越远。而且现代哲学家在时间的根基结构上“随处显露的归根结底还是亚里士多德的时间阐释”[2]。

在回溯到时间本真和始源的论述的问题上,海德格尔优先着重强调了本真的整体性和独立性的一维。而在与流俗的时间概念核心的不同的一点就是时间不能用任何存在者来代替,“时间就是在操持中当时的所计的数”[3]。即本真的此在中的“计数”“数数”先于一切流俗的时间概念。所有的流俗的数字化的时间表达,都必然是源于此在本真的计数。

在亚里士多德的哲学体系里,很准确地把握住了这个“计数”的操持活动。流俗的自然科学想要精确计量物体运动时的时间度量,但是运动和时间度量的关系在本真的存在视角下却是含糊不清的。不是二者彼此僵化分离就是完全彼此混淆。“时间不是运动但是却不能脱离运动,时间乃是运动上面的某物”[2]。本真的此在视角下,时间就是运动的位移上此在独立的“计数”操持,即主体的操持活动的“计数”。太阳的变化可以作为经典的时间度量工具就是因为与其位移并行的所计的“数”有其确定性,并且可以和万物都可以有对比。怀表指针等工具亦然,因着自身的转动也有着确定不变的所计的“数”。这个独立、始源的“计数”操持活动是此在的本体结构中不可拆分的一部分,任何后天流俗的时间定义都是必然只能从这个本真的“计数”操持中衍生出来。

任何流俗的计时方式的始源都无法离开此在自身的“计数”。即每一个此在中主体的“计数”的操持活动。以太阳为例,任何操持活动以太阳的位置为计时单位的话必然首先显明的还是自身操持活动中预期的计时。而任何时间都是公共的,必然在世界之中和万物都有“因缘”。同时太阳的存在中未来预期的“计数”在独特的位置上有着确定、规律性的重复。而人们想要把握自己操持活动在未来的确定性和规律性,所以太阳自身时间的定期可以给此在带来确定、规律的未来。而此在自身的操持活动的定期在时间的公共性中与太阳的定期的“因缘”中为自己带来了确定性和规律性,所以太阳的位置变化的定期必然和每一个操持活动的本真时间形成了关联脉络。但是因为此在的“沉沦”,所以往往人们只会看到时间非本真的一面,忘记了本真的关联脉络。海德格尔之前的哲学体系往往会争执于物质还是意识作为存在的根基,恰恰这样就是陷入了非本真的争执。如海德格尔所说:“那对我们而言是第一性的存在,依其自身却成了第二性的”[4]。

任何人造的钟表也不会脱离同样的关联脉络。机械上弦的、沙漏的钟表的变动有着自身的“预期”,而在“公共性”中与太阳存在的预期构建“因缘”关系。如海德格尔所说:“定期不单只是与现成事物发生关联,而且这种关联本身还具有测量的性质。”[3]人们为了时间的计量更方便、更细致精确去构造了钟表,而在构造的过程中的本质就是联络了和太阳的“因缘”。钟表和太阳在此在本体层面的关系就是:每一个太阳移动的此在所计的“数”和钟表的每一个此在所计的“数”建立对应、确定的关系。在操持钟表的同时,太阳自身“一段时间的量度”在操持钟表的“时间段落”中不断重复地在场。直到最后确定出钟表的一段变化其自身的“时间段落”的计数和相应的太阳自身变化的“时间段落”的计数完全等同。

在《现象学基本问题》中,海德格尔可以说借着论述亚里士多德的时间观,花了几十页的篇幅彻底地把前人的时间概念大致梳理了一遍。即前人的时间观里还保留着庸常的存在者的部分。这些时间观往往把时间跟运动、变动、广延、空间的延展等存在者范畴的语词混为一谈。比较典型的例子就是康德把时间把握为知性的形式、必要条件,伯格森把时间把握为空间的广延等。这些都仅仅是抓住了一种存在者,并没有回到本真的时间本体。此在的存在是存在者“绽出—境域”的存在。有些特殊的存在者也许会更适合用来表达时间的计量功用,但是再适合的存在者也必然仅仅是存在的一个特例,并不能代表存在者“绽出—境域”的此在结构,更不可能代表与存在者并行的时间结构。所以归根结底本真的时间不会是康德所说的感性直观的纯形式的变化、黑格尔所说的空间的否定扬弃的运动、伯根森的空间的延异等。

时间在面向未来的方向上永远不会封闭。如前文所述,时间独立的一维除了“计数”外为了描述得更精确还有其他的结构需要细分。每个此在中必然带着自身的预期在“占用”和“为了”某事。这其中就包含着预期性和意蕴性。同时从当前“计数”到预期点总是带着紧张性,即可以伸张、紧缩、插入其他时间段。而在每一段时间中之所以彼此是可以比较的就是因为时间具有“公共性”。而在纵向的时间轴上,最主要的结构还是时间的“绽出—境域”性。即上述任何时间段的延展、比较、分段都必然是在每个“瞬间”的此在的“绽出—境域”中的。任何伸张分段都不会是彼此对立或者僵化静止的,都是从属于不同的此在。而此在从不会停止,永远是在时间长河中不断“绽出”式前进的。即不管当前所预期的时间段或长或短,支撑其预期结构的此在自身必然在不断流逝。比如我当前定睛在脑海中一片静止的视域中,同时希望将这个当前的存在完全静止截流下来。但是支撑我当前定睛的这个操持行为必然在此在的“绽出”中不断地前进和流逝,不可能做到本体真正的静止。即任何希望“截流”某一个时间可以一直静止下去地去反思的尝试必然都是相对的,因为其操持活动的存在本体必然一直在“绽出—境域”中。

在对亚里士多德的时间论述上,专门提过这个这个问题:“现在,即意味着时间,依其本质绝不是“限”,因为现在作为变动与维度是向着尚—未与不—再两个方面开放的。”[2]流俗的时间往往容易把一个时间段默认为一个封闭的“限度”,本质还是因为只看到了其中的现成存在者。流俗的时间观往往看不到本真的存在永远是在不断重新地“计数”“预期”。

海德格尔在这里清晰地看到,任何过去流俗的时间观只会束缚本真的时间结构。时间就是在其自身结构中不停地计数,“不束缚于运动者的实事内涵及其存在方式上面,也不束缚于运动本身”[2]。但凡以具体的存在者来等同于时间的,必然会造成时间的“封闭”。因为哪怕是“变化、运动”这类看似具有开放性的存在者语词,本质代表的也仅仅是一个此在,也就是一次“计数”,而是在不停歇的“绽出—境域”不断计数的。所以时间的本源规定必须回到此在自身的演历上,现成存在者再烦琐花哨,也仅仅是此在当前化中的一个特殊存在者。

海德格尔在几本书中专门列出主题来探讨时间的绽出和出场—上手筹划的关系。在前文提到了此在的各部分结构的合一。不过如果进一步溯本追源,就又需要追问为何此在能关注其自身的所是?或者说,在海德格尔所说的生存论的角度,此在为何能如此存在?因为此在永远是“存在于世界之中”去生存。各种物质的存在者到此在自身的存在者,永远都是在不断“绽出”中统一于新的此在整体。即人们可以认识到此在如此存在就是因为此在可以以自身为存在者去构建自身的整体结构。这个不断的“绽出—境域”中的统一性就是此在的“超越性”,其先于一切理性的主体、客体的概念。“超越性就是此在自行对一物不停地施为,它才不断地进行超越。”“在每一个现在都有另一个现在一面来临一面消逝。作为更迭的东西,现在却也同时显示着它自身持驻的在场”[3]。

“本真的超越者就是此在。此在之吾身性根植于其超越性”[3]。可以说,此在的超越性所表述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此在绝不是任何静止、固定、僵化的本体。此在无时无刻不是在“追求超越”中自身解体与重新构建。如萨特所表述的存在本体“不是其所是中是其所不是”。

而时间的概念和本真的超越性也是一体不可分的。如海德格尔所说:超越性“为其自身之故,只有基于将来才得以可能。”即此在如果要持续不断地超越中操持自身,必须要持续在将来中才能“不断”。所以在“绽出—境域”中的超越必然是“预期”此在自身将来的超越。不管人们在此在中构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构建这些概念的根基必然是上述的“绽出—境域”。支撑任何天马行空的反思概念的根基必然是此在自身在“绽出—境域”中对自身这个“瞬间”的“计数”。

正因为支持当前任何反思操持的是此在自己,任何天南海北、瞬间永恒的存在本体才有了标杆和根基。正因为每时每刻有这个当前化的“此在”,其他所有的存在才可以有支撑自身的时间和空间的“处所”。更进一步说,正因为有当前化的“此在”对于自身的“计数”,其余一切此在才可以有比较、类比和彼此的“因缘”。所以,时间的概念唯有优先看清这个结构既解构又建构、又同一又差异的根基结构,其他的存在形式才可以谈起。

正因为这个永不停歇的“绽出—境域”,海德格尔为了将其和流俗的概念区分命名为“当前—上手”。当前即此在绽出的自行计数的本真出发点。有了这个出发点,才进一步有了当前“未曾在”的预期性的未来,以及当前“不再在”的曾在。

如果说海德格尔的存在论的突破在于看到了“本真”“上手”“本己操心”的能在。那么海德格尔时间的真正创新点就是在本真的视角下与此在的结合。进一步说之所以流俗的时间观一直盛行,就是因为非本真现成化的存在论占据主导。以至流俗的存在本体论和时间论的结合离本真的存在根基原来越远。而海德格尔抛去旧有所有流俗,完全回到了本真的时间结构的根基,自然在根基上就有着本质的对前人时间概念的突破。

如前文所说,“绽出—境域”是根基性的结构。无论是任何流俗里的概念都必然源于此在的“绽出—境域”。“绽出—境域”的此在既有本真时间的“计时”等时间结构,更有着本真存在的操持结构。可以说,所有存在本体的结构都是在“此”合为一体的。而如海德格尔所说:没有放在时间结构里的此在永远都只是“静止、形式”的此在。

操心,即有所操劳的寓于室内上手事物的存在。操心和时间性的统一可以说是确保此在“这一分成环节的结构之所以可能统一的根据”[3]。虽然在此处没有篇幅详细论述操心、决心、向死存在等存在结构,但是可以看到海德格尔将这些结构整合在此在中的突破和创新。

此在在何所向、何所由的“为了此”中,先行的决心(寓于周围世界上手的东西寻视操劳)组建着此在整体。而此在必然本真或非本真的为了自己之故“从将来来到自己”[3]。即“为了某物”的操持必然是在将来的计时和预期里才是完整的、有意义的此在。但是带着意蕴的操持本身并不光是计数着、预期着未来的操持,同时本身就“是”绽出着的、未来本身。“时间性的本质即是在诸种绽出中的统一到时”[3]。海德格尔所说的“本真的时间性首要现象是将来”这一点不光指的是此在对将来的期备,更是指本真视角中的绽出中自己就是期备本身。

在海德格尔的归纳分类中,时间性并不是像流俗的时间性那样可以跟空间存在彼此分成互不相干的独立维度。虽然时间的某一维度可以在特定存在样式中作为独立的绽出—境域的图示。即除了提到的期备的图式之外,此在完全还可能表现出“如其异象已曾是的那样本真地是此在”[3]。流俗的过去所表达得往往只是此在所计的数距离当前的计数原点的“时间距离”。但是本真的曾在所代表的是此在在此基础上自身重演。比如对一个事物感到熟悉,就是此在完整的结构的“重演”,即曾在。期备和曾在,可以说就是此在时间性以及其他绽出、决心等其他结构在一起的本真整合的表达。但是同时可以看到,二者本真的分析都不能离开“当前”这个绽出图式。即每一个“绽出—境域”的计数原点。此在不断地绽出中,计数原点的“当前”也在不断更新,不断的是将来本身。但是往往非本真的视角只看到绽出的图示所包含的存在者处于过去或者将来,看不到此在本真的绽出永远就是奠基这些存在者的当前化的将来本体。同时流俗的现在往往看到的也只是本真的绽出—境域的一个计数原点,看不到本真的当前是不断地绽出、不断地重新计数的此在结构,更看不到不断绽出的当前化的将来本体。可以说,哲学史上那句“时间就是永不间断地流向将来的将来”,就是指的绽出—境域的当前化的将来本体。而对时间三维的统一萨特也有着更精炼地总结,即存在的自为应该是“在一种永恒的回归的统一之中,是其所不是,又不是其所是”[5]。

海德格尔在《现象学基本问题》中为了说明当前化和绽出结构的统一详细地用先行领会—在场呈现为例子。先行领会这个存在样式可以说是海德格尔比较常用的一个样式。因为所有的操心—上手操持都必须是源于先行的寻视,即“下决心寓于处境中的上手事物的存在,亦即有所行动地上周围世界在场的东西来照面。”而先行领会在本真的视角,必须是跟当前化结合才是完整的。即“如果该上手者确实已经得到领会,那么时间便已在本源的意义上得到了使用”[2]。流俗概念里对操持动作的时间理解都是动作做完了之后,去看旁边的“存在者计时器”,然后动作和计时器上的时间综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缝合”的自然科学的时间概念。但是这样的结构必然是僵化人为性的。而本真的“向着……寻视”必然会带着对这个寻视动作的计时,而计时的原点和行计时的操持行为,就是当前化。

而同时期备和曾在的绽出图式下和先行领会的统一性亦然。在期备的本真视野下单单不同于非本真的将来,即只看到计数期备中的某个时间点。在本真的先行领会中,期备所代表的就是在这个绽出中“寻视”这个动作运用当前化所计的时间数量来完备自己的操持行为。曾在也并不是流俗的过去一般,仅仅是从过去的一个此在计数点到现在的一段时间数量。而是此在在“不再”和“已经”的意义上一项是它自己所是。即一个绽出的此在时间计数的数量以及操持行为“是”自己所“熟悉”的自己。当前的此在“已经”为自己所熟悉,已经曾经存在过。而流俗的过去所看见的两个此在的时间段仅仅是沉沦在非本真视角下的片面化。同时当前绽出的此在如果是对我完全陌生的,没有任何熟悉度的此在。那么就是在“不再”的意义上跟曾在发生关系。即此在当前是全新的此在,“不再是”曾经的此在。

可以看到,在本真的视角下,不光现在、过去和将来需要在当前、期备、曾在的角度重新解释,而这三者更是辩证统一密不可分的。任何此在必然是当前化计时的绽出,同时绽出本身就是将来本体,以及当前此在的自身“已经”存在过或者“不再”是任何曾经的存在。如海德格尔高度的总结的一句话:“将来不是在过去之后,过去不是在现在之前。时间性作为走向过去和来到现在的将来被时间化。”

海德格尔在基础本体论的研究上可以说有着毋庸置疑的地位。其在当时各种数理逻辑至上的科学研究中可以算是狠狠地敲响了警钟。海德格尔在几本著作中运用现象学的方法,把存在本体完整地予以论述,即“在者是其所是的显现过程”。通过这样的统一,使人的意识和世间万物都不可分割地处于完整的存在整体之中。同时清楚地点出,任何物质的研究必然都是在人的自身生存下展开的。可以说清晰地表达了物质和意识的能动的辩证统一这个本体思想,为科学研究提供了全新的方向。同时更是通过揭露不同物质条件下人的各种存在方式,表明人在哲学问题中的核心地位。同时侧面揭露了当时社会中暴露出的对人的忽视的问题,表明了高度的人文关怀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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